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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0 15: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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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她茶庄的时候已是九点多
下着小雨，街上灯影朦胧
茶庄里没有顾客，她静静地坐在茶台旁
“怎么现在才来？这么晚。”她问
“晚来是不是比不来好？”我笑问，在她对面坐下
她平时多数穿运动装，今天却穿了一袭旗袍，宝蓝色，与平日反差极大
“今天什么日子？”我问
“什么什么日子？”
“为何穿起旗袍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好不好看？”
“像仙女下凡尘。”
她笑，眼眸像夜空的星
她递给我一支烟，是荷花，近段时间她一直抽这个牌子
“喝什么茶？是新茶还是你寄存的？”她问
“试一下新茶吧！是什么茶？”
“福鼎白茶。”
清洗茶壶、茶海，消毒茶杯
她的手洁白、干净、手指修长
“下午去哪了？”她在问
“去喝朋友的生日酒了。”
“为什么不带我？”
“为什么要带你？”
“因为我也是你的朋友。”
“但是你不是我朋友的朋友。”
“下个月我生日，你可以带你的朋友一起来，我不介意。”她说
“可是我介意。”
“你为什么介意？”
“因为介意，所以介意，这算不算理由？”
“算。”
水已烧开，她把茶叶放进茶壶
“外面下雨了？”她又问
“是的，下雨了。”
“下雨了你还来？”
“你叫我，我当然会来。”
“你有这么听话吗？”
“我一向听话，而且听你的话比听别人的话好。”
“为什么这样讲呢？”她笑着问道
“因为你只请我喝茶，不请我喝酒，只让我清醒，不让我糊涂。”
“其实在我这里你可以偶尔糊涂一下的。”
“在真人面前我怎敢糊涂。”
“所以你在我这个真人面前就像一根木头，又蠢又笨的木头，是吗？”
她笑起来，花枝乱颤
我是一根木头，又蠢又笨的木头？
或许是，或许不是
不是，未见得就聪明了
是，也未必不好，木头无知，无知者无畏
离开茶庄时已将近夜里十一点
车里放着一罐福鼎白茶，三两，她送的
雨仍未歇，街灯愈发迷朦
驱车上桥、过海、返家
在一阵一阵的海风中，忽然想起她的手
洁白、干净、手指修长
还有茶的颜色和香气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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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1 18:5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