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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云层,
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透过纱窗,照进阳台。
两盆栀子花的影子,
一半铺在地上,一半趴在墙上。
花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久违地睡了十小时,
光脚坐在地毯上,
睡眼惺忪地喝柠檬蜂蜜水。
风声,雨声,鸟鸣声,
穿过丛林,趟过溪水,越过高山,
婉转在房间,流淌在房间。
书桌上昨晚未读完的书敞开着:
“人啊,无论男女,
只要比自己所处的时代稍微老派一点,
都会更有魅力。”
书桌旁竹篮里簇拥着二十七八朵干花,
是出差时,从全国各地捡回来的。
桃花林芝,梨花东钱湖,玫瑰花鼓浪屿,
格桑花洱海,合欢花老门东…
自然风干后,夹入书页,添香。
今早,天刚蒙蒙亮时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夏天的梦,夏天海边落日的梦。
落日下,我光着脚,迎着海风,
沙滩上肆意奔跑,裙角肆意飞翔。
。
陪花坐了十分钟。
洗衣,拖地,整理衣柜。
衣柜里今年添了三件白t,三条白裙,
白t简简单单,宽宽大大,白裙长及脚裸。
素来偏爱白,白衣,白雪,白月光,
素白,净白,执一棠梨和一人到白首。
熬绿豆粥时,加了六片百合干,
六颗莲子,四粒黄冰糖,
然后带了耳机,听赵雷。
一曲《鼓楼》,绿豆百合莲子嘟起嘴,
欢快地,咕噜咕噜地吹起泡泡。
捧着碗和鸭鸭一起喝粥时,
挑了些绿豆粒,放在飘窗上给过往的鸟雀。
阳光下,绿豆豆乐开了花,鸭鸭叫开了花,
我的心甜开了花,花花们都飘着百合莲子香。
。
午睡了一小时。
洗发,洗发水的白茶香,
萦绕在耳边,颈后,手腕,指尖,
清清,淡淡,莹莹。
着白裙,走在树荫里时,
白茶香和绿叶一样清新自然;
走在阳光里时,
白茶香如小鸟一样欢快自由;
走在花影里时,
白茶香又安静的像花一样恬淡若无。
两点,葱绿的枝头,
三五朵棉花糖一样的大簇云朵,
悠闲地躺在湛蓝的天空中,
仿若宫崎骏动漫里的天空,美得不像话。
一位小姐姐停下脚步看,
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停下脚步看,
这一刻我也停下脚步,在看。
祈祷,今生,一颗心,
要永远永远为美好的事物而热烈而心动。
穿过公园,篱笆墙上的凌霄花,自顾自地,
不管不顾地,全力以赴地,旁若无人地开着,
39度的高温下,我又看得出了神。
现在于我,美的事物是:
山谷的兰,林间的鸟,静默的树,
清欢的流水,水面上的落花,一杯不浊自香的茶…
坐等地铁的间隙,网购了一本书,一把桃木梳,
和两斤装的植物通用营养液。
又相中一汝窑青瓷玉环茶杯,杯身色青如天,
质明如玉,杯耳如耳,似诉说着千年前的思恋。
甚是喜欢,随又念起家里的茶杯,逐去了念头。
《菜根谭》中说:“不求非分之福,
不贪无故之获,唯知足少欲者,身心自在。”
。
一礼拜不见,
办公室的绿箩发了新叶,
菖蒲茂密了些些,
铜钱草仰着的绿莹莹小脸蛋也大了些。
给它们浇好水,移到飘窗上,
和鸟儿,云朵,太阳说会儿话。
太阳西斜时,
街口老香樟树下的古茗奶茶店里,
栀子花桌前,喝了一杯云雾栀子青。
只因今日店门口悬挂的小黑板上写了: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顺路去菜市场,去菜市场,也不一定买什么,
只是觉得那里鲜活,生动,有人间烟火气。
正如,汪曾祺先生所说:“到了一个新地方,
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
我宁可去逛逛菜市。
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
热热闹闹,挨挨挤挤,
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选了两盒桂花糕。
。
黄昏,吃下一块桂花糕,
喂了鸭鸭两片油菜叶,
电脑前上传手机里的照片。
六月份出差时,同事拍下的我:
花城大佛寺前静默的我,
武汉江汉路人群里的我,
九溪十八涧戏游鱼的我,
拙政园枇杷树下笑的我,
鼓浪屿抱着红玫瑰的我。
忆起十八岁公司面试,主管问我:
“十八年后你想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当时脑海一片空白,
空白处又隐隐约约夹杂着些许迷茫,不安。
抱歉地笑了笑,低下头没说话。
幸好公司不弃我贫瘠,免我漂泊。
后来,我就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还是不能明义,再后来问着问着心就慌了,
再再后来,忙碌起来就不怎么问了,
偶尔想起时,就安稳自己先过好眼前。
今日看着照片的那一刻,心底一片晴朗。
。
夜里,又落起雨来。
和花儿道了,晚安。
关灯,听雨眠。
(于七月九日晚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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