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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在一个固定的时刻醒来。
看上升的太阳下。
一树一树反光的叶子,像鱼群浮在透明的水里。
地上的行人也像鱼群。
正沿着日光,游向黄昏。
九点一刻。
一首歌在北窗里反复的唱:“火花灭了,蝴蝶飞了。”
我站在南窗。
看一朵像果实的云。
陌生的姑娘,不要哭,不要在消失里看消失。
情之所以动人,不在结局,而在发生。
真爱从来不是花朵,是果实。
不能出神太久。
鱼儿在等着早餐,花儿在等着喝水。
我还要经过桌子椅子,床单地板。
看它们呼出干净而朴素的光。
我爱花,我就芬芳。
我爱叶子,我就青翠。
我爱鱼,我就会看见海。
并沿着海的方同辽阔,修一修狭小的女儿心。
“夏日炎炎正好眠。”
不想做的事,找一个借口就足够了。
很多个午后都是如此。
阳光不再坚持热烈,我也不再坚持去做必须要做的事。
没有了必须,反而更接近了自由。
人在自由里,心是顺从的。
我终于知道:
“自由,就会顺从,更加顺从,也就更加自由。”
还是那片夕阳。
到过人间,落入诗行,警醒世人后,又重新返回到天上。
于是草木皆知,万物都有尾声。
我说,警醒近似于自苦。
有时用一颗无智的心看这百感交集的世间。
倒成全了自然。
比如。“右脚的黄昏永远被左脚的黎明赶上。”
天空从不曾寂寞。
太阳落了,晚霞来了。晚霞走了,月亮来了。
我也该睡了。
可是,总在长长深深的夜里,我的羊群也会回来。
我还要扮作牧羊女。
拎好竹枝。
把白绵羊一只一只赶进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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